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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jinjiang2.25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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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實力定然深不可測。”闞矢齊分析道。

敖閃閃點頭。雖然獸潮是她自己逃出來的,但是這個分析沒錯。——對,深不可測。

“他將你推入第二層,告訴你要從第九層才能出去,但是鷹王是從第一層離開的,越往上妖獸的實力越強悍,所以他很有可能在騙你,心懷叵測。”

“你們每次出現在同一層的時間都不同,說明你能通過的通道,他不行,定然是因為秘境對他有限制,他要打破限制才能進來。”

“……但是,你說你是直接從第三層進入的第八層,中間跳過了五層,他出現的時間卻並非五層的疊加,說明他不是一層層的突破上來的……”

越分析,兩人的心中越是充滿了疑惑。

“你們倆偷偷摸摸說什麽悄悄話呢,”美男子瞇著眼睛打量兩人,“不如讓本公子也聽聽如何?”

兩人對於神秘的他完全捉摸不著頭腦。

闞矢齊來之前,曾經看了不少有關秘境的資料,敖閃閃之前遇見的珍珠和紅娘,在書中均有記載,但是眼前的美男子……卻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每一個進入秘境的妖獸都會被登記,查不到美男子的資料,就說明他沒有被記載下來,但是能夠躲過鷹族的視線,從外界混入秘境,要說這個美男子在外面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到了秘境裏面才大展身手,闞矢齊是不信的訾悲。

自從他進入秘境之後,自身的妖力一直在被消耗,無法從秘境得到任何直接的補充,在有幾次險些被幻獸發現而迫於被動出手之後,他為了補充妖力,只有使用了隨身攜帶的靈石。

靈石這東西,放在上古時代,甚至是幾千年前,在修真界在妖界,完全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大家都是把它當做貨幣來使用,雖然不至於漫山遍野一抓一大把,但是各個宗門發工資的東西,數量也是不少的。

但是隨著天道的對修士妖族的圍剿,靈石這種能夠輔助修煉的外物在自然界的產出也是越來越少,如今只有少數幾個山脈還在生產靈石,而且質量也正在變得越來越差,靈石成了少數人才能夠消耗得起的奢侈品。

他隨身帶的這幾塊靈石,放在外面,都足以叫一個普通人分分鐘成為億萬富翁了。

所以他耽誤不下去。

聽見他的問話,闞矢齊直接站了出來,向美男子質問道:“你到底有何目的,不如直接說出來,或許我們還能夠有合作的餘地。”

“你?”美男子挑眉,視線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之後搖搖頭,一臉的不屑,“不行,換小傻子來。”

小傻子敖閃閃被換了上來。

“你想要什麽?”她比闞矢齊直接的多。

美男子向她勾了勾手指,敖閃閃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無趣。”見自己的勾丨引無效,他收回了手,一臉惡趣味的說道:“我想要你,只要你把自己給我,我就放他出去怎麽樣?”

“做夢。”闞矢齊厲聲說道。

“放他出去?”敖閃閃一挑眉,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話裏的關鍵詞,“你能夠掌控秘境?你騙我下九層才能夠離開秘境是假的,你自己就能夠打開秘境!”越說敖閃閃越興奮,她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我可沒說。”

話雖如此,美男子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讚賞。

雖然看上去人傻乎乎的,但是智商還是有的嘛,果然血脈強度高就是不一樣,比旁邊那個不知道哪條血脈的狗崽子強的多了。

如果敖閃閃能夠知道他內心的想法的話,一定會感概,在當龍之後,終於收到了一條誇她智商高的讚揚。

“但是要讓我幫你們也不是不可以……”美男子卻突然口風一轉,說道,“其實這個秘境的構造很簡單,是個兩頭空的錐形,所以第一層能夠進入秘境,也能夠從第九層出去,你們只要殺死第八層的妖獸,自然就能夠找到第九層的入口。”

敖閃閃問道:“這幻獸來無影,去無蹤,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它在哪裏,如何殺死他?”

“你們當然找不到它,”美男子幽幽的說道,“若是你們能找到它,也不用擔心被困在這個地方了。”

“那我們能做什麽?”

美男子輕笑,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的感覺,這種被控制和操縱的感覺讓闞矢齊覺得非常不舒服網游之遠古崛起。

“這幻獸能力最強的就是它構建幻境的能力,想要在它的幻境中找到它的本體,談何容易,便是我也做不到。”美男子說道,“……但是我可以教你們如何直接殺死它。”

怎樣的幻境最真實?

如果給一個古代的人制造現代車水馬龍,高樓聳立的幻境,真實嗎?不真實,因為他從未接觸過這些,現代的許多事物都會違背他的常理,導致他對幻境產生懷疑,同理對於一個現代的人來說,把他放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幻境裏面,也是一樣的。

令人感到真實的幻境,應該是建立在被困著本身的記憶上,產生的幻境才是最真實的。

至於為什麽會出現現在這樣一個狀況……

美男子表示,可能是因為敖閃閃和闞矢齊兩人的腦回路清奇的緣故吧。

所以一個才會滿腦子的瑪麗蘇湯姆蘇劇本,一個總想著坐擁美男睡遍天下愛豆。

莫名的,敖閃閃有一種秘密被揭穿的羞恥感。

不過比起闞矢齊,她又覺得自己構建出來的幻境要好很多。

畢竟哪個迷妹不想睡愛豆呢?而且她還在幻境裏面把持住了自己,她已經很矜持了好嗎!

倒是闞矢齊這個深井冰,沒想到外表看上去一本正經,內裏卻裝滿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純潔的狗子了。

闞矢齊對於美男子的話表示懷疑,他和敖閃閃不同,後者在丫丫的小山村待了許多天,一直等著丫丫露出馬腳,好打破她的執念走龍,而他是在第八層觀察了許久,才決定進入這個秘境的,所以不會像敖閃閃一樣輕信美男子的話。

“這不可能只是我和閃閃的記憶構建的幻境,除了幻境以外,這裏面明明還有很多真人。”

美男子不屑嗤笑:“你以為那個幻獸生活在這裏,靠什麽為生?吸食的妖力嗎?得了吧,整個秘境的妖獸放在這裏,還不夠它一個人吸收的。它靠的便是不斷吞噬你們的記憶,通過構建幻境的方式讓你們迷失,最終喪失自我,成為他的傀儡,繼續吸引著下一個人。記憶越多,它的能力也就越強大,本體於它而言不過是一個負擔,如果它吞噬的記憶足夠它以幻境為身體……”他炸了眨眼,給了敖閃閃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你看到的那些人,不過是記憶被吞噬之後的傀儡罷了,幻獸想叫他們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

敖閃閃思索了片刻,擡頭問道:“所以,我的記憶也會被吞噬嗎?”

美男子擡眸看她,輕笑:“對的,你們要抓緊時間啊……”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敖閃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緊迫感。

“不管你要什麽,請你告訴我,要怎麽做?”

62.jinjiang3.2

想要殺死幻獸,首先要做的是打破幻境。

闞矢齊本以為殺傀儡的事情交給他一個人做就好,卻見敖閃閃在他身後一個飛躍跟著出了宮墻。

“你不用跟出來的。”他皺著眉頭說道。

這些傀儡雖然本質是妖,但是外在看上去和普通人類差不多,別的小姑娘能殺只雞都算膽大了的,敖閃閃跟出來做什麽?

也不怪他這麽想,在他的記憶裏,敖閃閃還停留在秦王墓那個遇到什麽事情都一驚一乍往他身上跳的那個小姑娘形象身上。

敖閃閃對著他點了點頭,一句多餘的話也未說,一個閃身,就當著他的面縱躍入了一處人家的院子中。

不過片刻的功夫,連同院落在內的幻境構建的產物,在闞矢齊面前盡數崩塌,化作飛灰散去。

他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看著穿著一身黃色宮裝的女子從飛灰中走了出來。

“怎麽不走?”敖閃閃輕聲問道。

闞矢齊咽了咽口水,覺得喉嚨有些發幹。

他看著敖閃閃,才發現在昏暗的光線下,她的眼睛是如此明亮奸妃和廠花的幸福生活。

卻又不同於以往。

他突然想起了和敖閃閃的第一次見面。

他在人族的工作很枯燥,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編程。突然接到當一頭龍的引導者的任務的時候,他是茫然的。

他從來沒有教過小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麽和敖閃閃介紹妖族,只能把告訴她妖知的存在,讓她自己去摸索,自己去探尋。

敖閃閃是一個好奇心極重,同時腦洞也極大的姑娘。

正因為如此,雖然每天她都有提不完的問題,但其實大多數時候她自己都能夠異想天開的猜到問題的答案。

寒假去接敖閃閃的時候,他想了很多次,她會是個怎樣的人。

他想,那一定是個可愛又有趣的姑娘。

事實也的確如此。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敖閃閃的眼睛比照片裏還要黑,還要明亮,璀璨奪目,笑起來的時候,仿佛把漫天的星辰都放了進去。

她大大咧咧,卻有著大家小姐身上不具有的歡快氣息,她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人情不自禁的跟著笑起來,總是會做出許多傻乎乎卻惹人發笑的是情歌。

可是現在……

這雙淡金色的眸子看向他的時候,裏面藏著隱蔽的疏離。

她的眼神依舊明亮,不是因為曾經的純凈,而是因為這雙眼睛有著漠視一切的氣息。

如今的敖閃閃,若是單看眼睛,會情不自禁生出一種她俯瞰著天下的錯覺。

她說完這句話,沒有和闞矢齊有過多的糾纏,化作龍爪的手輕輕一握,又躍向了另一個府邸。

一夜之間,整個由幻境構造而成的城池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崩塌。唯有皇宮還矗立在一片白色的迷霧之中。

敖閃閃和闞矢齊翻身躍入宮墻的時候,恰好聽見一道公雞打鳴的聲音。

幻境裏的天亮了。

幻獸也該醒來了。

……

“姍姍……”一夜之間重病的皇帝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渾濁的眼神看向了跟隨者太監進來的敖閃閃,如同雞爪一般枯瘦的手伸向了她。

“父皇……”敖閃閃臉上的表情微動,向前走了兩步。

卻被闞矢齊一把拉住了手臂。

“閃閃!”

“姍姍……你過來……咳咳,父皇有話對你說。”

太監在一旁急的忙使眼色,小聲哀求道:“公主,皇上一夜之間就成了這樣了,求您上去看他一眼,和他說說最後幾句話吧,也算盡了為人子女的責任了女配又怎樣。”

他的話音剛落,闞矢齊便見敖閃閃紅了眼睛,掙脫他的手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躺在龍榻上的皇帝身邊。

而在她身後,無數個太監宮女侍衛從各個角落裏湧了出來,堵在了他們兩人之間。

“父皇,姍姍不孝,姍姍來看您了。”她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

“姍姍啊,”皇帝枯瘦的手與她白皙嬌嫩的手握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朕已經快不行了,但朕還有一個心願未能實現……”

“讓開!”闞矢齊怒斥道。

他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有幾分記憶尚未失去的普通妖族。

“想要打擾皇上與公主,得從咱們的身上過!”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尖聲說道,銳利的聲音險些刺破了他的耳膜。

而床邊,敖閃閃斬釘截鐵的說道:“父皇您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去做。”

“你能的,你一定能的!”皇帝一邊咳嗽,一邊拽著她的手,固執的說道,“只有你能,只有你可以做到……你湊過來,我告訴你。”

“閃閃不要!”在打鬥的空隙中聽見說話聲的闞矢齊驚呼。

然而敖閃閃終究還是沒有聽他的話,在皇帝說完之後,她就湊了過去。

原本虛弱到仿佛一陣風吹來就能夠散架的皇帝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枯瘦的手瞬間成爪,以一種超出常人想象的速度刺穿了敖閃閃的額骨。

她的眼睛在一瞬間睜大到了極致。

敖閃閃背著闞矢齊,所以他看不見發生了什麽,只是註意到她的身體突然停住,仿佛在認真傾聽皇帝在說話。

“姍姍啊……”老皇帝說道,“以後這個王朝……我就交給你了。”

話音剛落,他便癱倒在了地上,手也從敖閃閃的腦子裏抽了出來。正在與闞矢齊打鬥的太監們也在瞬間飛灰湮滅。

對手一消失,闞矢齊的招數便落了個空,他一個踉蹌,發現敖閃閃還站在原地,趕忙上前,扶住了她的雙臂,問道:“閃閃,你怎麽了,你有沒有受傷?”

見她表情怔楞,眼神迷茫,闞矢齊一個焦急,便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前腳出了殿門,後腳宮殿就在兩人的身後塌陷。

腳下的青石板在踏上去的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的化不開的迷霧,最終,當迷霧徹底覆蓋了兩人身旁的時候,他也看不清到底哪裏才是去往長安宮的方向了。

敖閃閃在他懷裏,仰著頭,雙眼無神。

衣擺帶動的風聲從身後傳來,闞矢齊謹慎的轉身,卻見到美男子不急不慢的走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收緊了抱著敖閃閃的手。

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很是不妙,在和敖閃閃分析的時候,其實他可以隱掉了一點沒有說。

這個男人身上,有讓人非常不舒服的氣息,而且是絕對不屬於妖族或者是人族的氣息[網王]我為你而來。

更讓他覺得詭異的是,敖閃閃身為龍族,秘境之中的妖族,雖然大多數都是由執念構成,但是他們生前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妖,怎麽可能看不穿敖閃閃的身份,或者是聞不到她身上獨屬於龍的氣息?

除此之外,敖閃閃身為一條真龍,按理說她的眼睛應該能夠看破世界上的一切幻境才是,心也可以直接識別他人的好壞,但是在秘境裏,敖閃閃仿佛受到了什麽屏蔽一般,在從她對自身經歷的描述中,闞矢齊驚訝的發現,她完全就是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活在秘境當中。

而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除了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闞矢齊不作他想。

“闞矢齊……闞家的繼承人,藏獅一族的下一任族長。”美男子不慌不忙的報出闞矢齊的身份,見他變了臉色,美男子仍舊笑得一臉溫和的說道,“我還知道更多,你要不要我繼續說下去?”

闞矢齊沈著一張臉,敖閃閃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毫無反應,他現在不能和美男子開打,如果兩人開始戰鬥,勢必要放下敖閃閃,誰知道她會不會在這個秘境裏出什麽事情,而且即使她沒出事,在迷霧的遮擋下,他和美男子一旦開戰,要麽有誤傷到她的可能,要麽就是越跑越遠,最後找不到她在哪裏。

所以即使知道美男子接下來要說的不會是什麽好話,他也仍舊咬著牙,和美男子拖延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並不重要,”美男子晃著手指頭,“重要的是你是誰?”

“你們藏獅一族向來人丁稀少,每出生或者死亡一個,都會在你們的族脈上記載,你是藏獅一族最近一頭出生的藏獅,上一頭出生的藏獅是在一百年前,然而族脈上最近一次的新增,卻也是一百年前……”

“你說什麽族脈,我聽不明白?”

“哦,如今的妖族,連族脈是什麽都不知道了嗎?”美男子略顯驚訝,他擡手一招,一道水鏡便出現在了闞矢齊的面前,“這便是你們的族脈。”

對於美男子口中的族脈,闞矢齊半信半疑,他從未聽說過或者是見過這樣的東西。

只是美男子說得確之鑿鑿,卻也讓他起了疑心,

水晶裏面,是一塊粗糙的綠色石壁,仔細看去,隱約能夠看到上面似乎鐫刻著字體。

只是……這些字他統統都不認識,

他警惕的問道:“上面寫了些什麽?”

美男子扶額,自嘲的笑著:“我竟然忘了,你們如今是不認識洪荒的字體的……”說著,他擡手一揮,水鏡中的字體便一陣扭曲,拼湊成了闞矢齊熟悉的字眼。

闞曲文、闞武生、闞明蓓……

一個二個熟悉或者是不熟悉的名字從他的眼前劃過。

突然,他的視線定格在了一個名字上面,再也移不開。

他聽見自己聲音艱難的問道:“為何闞闕的名字卻是綠色?”在一片紅色或者是灰色的名字裏面,闞闕的綠色尤為顯眼。

63.jinjiang3.3

球球上有一個很小卻很實用的功能。

因為這個功能,讓人不管是在一對一聊天,或者是在群組聊天的時候,即使大家都使用了相同的字體,一樣的聊天氣泡的時候,總能夠瞬間辨認出自己發的文字或者是語音。

那就是本人的id用綠色的字體顯示,而其他人的id用另一種顏色顯示。

“……你到底想要什麽?!”闞矢齊抱緊了敖閃閃,歇斯底裏的問道。

“你不相信?”美男子向前走了一步,擡手收了水鏡,笑著質問道:“你憑什麽不相信?”

“什麽族脈,我根本沒有聽說過,我不知道你到底說的是什麽重生之繼父!”闞矢齊完全不信美男子的話,什麽自己只是一個闞闕的分丨身,什麽闞闕掠奪了多少人的壽命,他統統不相信,“族長、族長他絕對是一心為了妖界,不可能做出這種違禁的事情。”

美男子輕笑:“你們人類有句話好像是這樣說的——‘為了100%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潤,資本敢犯任何罪行’,長生不老的利益有多大,難道你不清楚?闞闕已經活了一千多年,如今的整個妖族,除了那些耗著以前積攢的妖力,好死不如賴活著的老怪,你看誰和闞闕是一般年齡?”

“我不信!”

迷霧中,一根黑色的藤蔓破土而出,突然出現在美男子身下,他順勢坐靠了上去,眉眼舒適,仿佛是坐在自家的沙發上一般。

“你不信,你憑什麽不信?”

這叫闞矢齊怎麽相信!

他活了二十多年,一出生即可化作人形,被認為是妖族天賦最高的小妖沒有之一,這也是為何各個家族的繼承人見到她都要稱一句闞少爺的緣故,因為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最有可能繼承闞闕的身份,成為未來的妖族大族長,統率妖族的人。

但是現在美男子卻告訴他,自己不過是闞闕靈魂的一片分丨身,叫他如何相信?

所以他以前的二十多年就沒有意義了嗎?

難道他的存在只是為了給闞闕提供一具鮮活的軀體?

真是可笑至極,也荒謬至極!

“闞闕的天賦放在如今的妖族,也不過是個中下水平,若不是千年前他恰好趕上了亂世,很是用了一些手段,如何坐的上如今的位置?若非靠著不斷奪舍,你以為他是怎麽活過這一千多年的?”美男子嘲笑道。

闞矢齊腦海中拼命搜索自己能夠想到的和闞闕同年齡的人的名字。

狐族……沒有,狼族……沒有,鷹族……他猛然擡起了頭:“鷹王!”

聽見這個名字,美男子一楞,搖頭笑著說道:“我倒是忘了他。”

他手裏不知何時變出了一把折扇,他用扇子指了指地下,問道:“你知道鷹王是怎麽活那麽長的嗎?靠的是這個。”

“你以為為何鷹族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因為鷹王把自己的性命和秘境綁在了一起,秘境存,他生,秘境滅,他死,就這麽簡單。如果沒有鷹王看守著這個秘境,這裏面的執念早就突結界跑了出來,他們又不用靠著靈氣維持生命,你覺得和你們這些在人類社會裏面,連靈氣都無法補充的妖族比起來,誰的勝算更大一些。”

闞矢齊只覺得喉嚨幹澀,說不出話來。

換言之,闞闕活了那麽久,是為了一己私欲,靠著吞噬他人的生命力勉強支撐下去的,鷹王活了那麽久,卻是因為和秘境綁定,秘境沒消耗完他的神魂的時候,他是無法死去的。

同樣是活了千年,一人大公無私,一人自私自利,兩廂對比,誰看不明白。

但是闞矢齊還是不相信自己是闞闕的一個分丨身老婆是黑道總裁。

分丨身之法,到了如今,早已失傳多年,不過古書裏還是能夠覓得蹤跡,他雖然不了解,但是至少知道本體與分丨身二者心意相通,雖然性格或許不同,但是想法卻是一致的。

他知道闞闕的想法?簡直是天方夜譚!

對於他的質疑,美男子不置可否。他只是問道:“那你可知他們想對敖閃閃做什麽?”

做什麽?無非是借她之力打開龍墓而已,拿回屬於妖族的傳承,還能做什麽?

聽見他的解釋,美男子放聲大笑,他真是沒想到,闞闕連自己的分丨身都騙。

待美男子說完,闞矢齊才發現自己對於闞闕等人的陰謀真的是一無所知。

“……殺了閃閃?”

他低頭看懷裏的人,敖閃閃睜著一雙眼睛,仍舊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殺了她?”

他不敢相信。

秘境外,正在和人商談的闞闕,突然覺得太陽穴附近一陣陣的跳動,令他難以集中精神。

“怎麽了,闞老?”坐在對面的人關懷的問道。

闞闕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搖搖頭說道:“人老了,人老了,難免精神不濟了。”

“哈哈,您可真會說笑,”來人大笑道,“誰不知道您闞老是老當益壯,越老人越有精神。”

闞闕擺手謙虛,心裏卻很高興,像他這種人,最怕的就是死亡,只要想到自己生前一身功名,死後卻只能化作一抔黃土,他就覺得十分的不甘心。

不過今日的頭痛來得莫名其妙,在和來人簡單談了兩句之後,見他神情實在是委頓,那人便識趣的先行告辭了,約好了改日再談此事。

待此人一走,闞闕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密室當中,並且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原因無他,頭痛越發劇烈,已經到了令他難以忍受的地步。

這般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難道這具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嗎?

他撕開自己的衣服,頂著一張蒼老的面龐,從外面看上去瘦削無比的身體,內裏卻是十分的精壯,八塊腹肌緊實有力,藏在衣服裏面的皮膚光潔,宛若年輕人。

脖子處松軟的皮膚和鎖骨下方有力的胸肌兩相對比之下,就好像把一個蒼老的人頭安在了一個年輕人身上一般,十分詭異。

身體並沒有出現衰老的痕跡,也沒有屍斑一類的東西出現,脈搏沈穩有力,讓闞闕放下心來。

說明這具身體暫時還是能夠支撐得住的。

然而頭疼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打算鉆到他的腦子裏去一樣。

鉆進他的腦子裏?

這個想法讓闞闕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傳奇道士修仙傳。

是闞矢齊!

頭痛,並非是因為身體衰竭導致的疼痛,而是自己的□□在攻擊自己的神魂,想要探聽他的心聲。

他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闞矢齊痛吟出聲,險些將敖閃閃扔到地下的時候,一根藤蔓從他面前的地面破土而出,直接將敖閃閃接了過去。

他下意識的伸手要奪,卻被幾根細小的藤蔓打了回來。

闞矢齊面目猙獰的呵斥道:“放開她!”

“你利用她的時候都沒有心理負擔,怎麽現在在乎了起來?”美男子嘲笑道。

“我從來沒有!我從來沒有想要閃閃的命!我只是……”劇烈的疼痛讓他半跪到了地上,闞矢齊艱難的保持著自己神智的清醒,“我……我只是……”

“只是什麽?”美男子問道,“只是你從來沒想過,你的族人打的其實是殺了敖閃閃的主意對吧?你以為只要敖閃閃打開龍墓,她能夠回到龍族,你們也能夠拿回妖族的傳承,這樣雙贏的局面,對大家都好,是吧?”

“闞矢齊,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闞闕的分丨身了,為何他如此老奸巨猾,你卻如此天真?還是你的天真和單純,都只是你的偽裝?只是為了贏得敖閃閃的信任,方便以後為你殺死她做鋪墊?恩?”

“我沒有……我……我從來都沒有!”闞矢齊用盡最後的力氣吼道。

“你有沒有……你心裏知道。”美男子輕飄飄的說道。

看著他痛苦,美男子招招手,讓藤蔓將敖閃閃送到了自己的身邊。

他低頭去看她。

她金色的眸子裏是一片無神,倒映出他俊美無暇的臉龐。

經過時間長河的洗滌之後,她高了許多,五官也張開了許多,若說之前還帶著濃濃的孩子氣,現在看起來到真的像是一個成年人了。

他的手指輕輕落到她的臉頰上,然而撫摸到的卻是一片又一片冰冷的鱗片——在他的手指碰到敖閃閃肌膚的時候,這些鱗片瞬間浮現了出來,保護著敖閃閃。

這是把他當做敵人來對待了。

美男子苦笑。

“你這麽傻得性子,能夠活到如今,當真是難得……”

破殼比別人晚了一千多年,要心機沒心機,要智商沒智商,一路跌跌撞撞,卻像一個智障兒童一樣快快活活的成長到了現在。

難得。

他感嘆道:“待你回去之後,可不要那麽傻了,莫讓別人欺負了你……”

跪在地上痛苦掙紮的“闞矢齊”突然睜開了眼睛,陰鷙的看著他,眼神緩緩落到了他面前的敖閃閃身上:“她回不去的。”

64.jinjiang3.5

“闞闕?”美男子問道,伸手一揮,讓藤蔓裹著敖閃閃,藏到了自己的身後,才對頂著闞矢齊臉的闞闕說道:“老不死,你終於過來了啊。”

“嗬嗬嗬……老不死,鷹王,我記得你比我還要大上幾歲吧?”闞闕緩緩地站直了身子,闞矢齊英俊的面容慢慢開始出現細小的皺紋,漸漸地,他的臉上出現了三分闞闕的輪廓,“這個老不死,到底說的是我,還是你?”

“我倒是想死,”鷹王一臉可惜的說道,“可惜啊,這秘境一日不破,我就一日不會死,嫉妒嗎?”

“嫉妒?該是你嫉妒我吧。”闞闕說道,“我享盡了人間一切的繁華,我曾經醉臥美人膝,也曾經醒掌天下權,這世上就沒有我沒有得到過的東西,沒有我不能得到的東西,倒是你……就因為那女人的一句話,守著這個秘境千年,寸步不能離開,堂堂的鷹族族長,淪落到如今的地步,我該說你可悲呢,還是可笑呢?”

他的挑釁並不能激起鷹王的怒火。

“你說你什麽都得到了,我看未必吧。”鷹王毫不留情的說道,“你最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到過,你最害怕的東西,也從來沒有遠去過。我雖然被禁錮在了這個地方,但我沒什麽好害怕的,也沒什麽好渴求的,倒是你……”他輕蔑的一笑,“任你享受了再多又如何,親著小美人的嘴的時候,是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自己說不定下一秒就死了,坐在高位上發號施令的時候,是不是總擔心底下的人會推翻你,殺死你?”

闞闕的嘴角一抽。

明明用的是同一張臉,闞闕和闞矢齊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氣質怒血尊神。

闞闕看起來要陰郁得多,他一抽嘴角,看起來像是在笑,卻無端有一股鬼氣森森的感覺。

他像是從地獄裏面爬出來的厲鬼,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如同勾人的鉤子,看誰一眼,仿佛就會鉤掉一塊皮肉。

“這麽多年沒見,你的廢話還是一樣的多。”闞闕說道,“廢話少說,動手吧!”

言罷,他飛身就撲了上去,鷹王躺在藤蔓上的姿勢不變,整個人卻飛快的向後退去,如同鋼鐵一般的藤蔓直戳戳的就往闞闕刺去。

他扭身避開,在藤蔓中左閃右避,飛快的朝著鷹王前進。

他的雙手漸漸撐在了地上,四肢飛快的生長出了毛發,身上的衣服也漸漸被濃密的毛發給撐開。

“嗬嗬嗬……鷹王,本該在天翺翔的雄鷹,卻被束縛在了大地之上,除了藤蔓,你還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老夫接著。”

鷹王哂笑:“我手段多得很,就是怕你接不住。”

說著,一條細小的黑色藤蔓,夾雜在眾多粗壯的藤蔓中,偷偷摸摸的開始生長。

當闞闕險而又險的避過一根從地下沖天而起如同利劍一般的藤蔓的時候,卻突然感到一只腳腕一緊,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往地上栽去。

無數條藤蔓鋪天蓋地似的向他湧來,似乎不將他纏絞至死決不罷休。

鷹王回頭看了敖閃閃一樣。

靜靜躺在藤蔓上的她睜著眼睛,金色的眸子裏面,有著一圈又一圈的光輝在流轉。

她的嘴巴張張合合,似乎是在說著什麽,但她的喉嚨卻沒有聲音響起。

鷹王使的詭計並不能阻攔闞闕許久,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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